他看着林雨羡明显愣住的表情,嗤笑:“怕了?还是欲擒故纵?”
“……你快放开我。”
听到这话,男人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,音色沙沙,有些男性独特的成熟,只不过语调实在轻浮:“快?男人可不能快。”
林雨羡在这个瞬间意识到,她面对的是个极其复杂的男人。
冷的时候叫人胆寒,狠的时候让人心悸,而这种风流浪荡……让她心口仿佛被猫爪子给挠了一下。
心跳得有些快,像要坠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。
“我数三二一,你如果不放开我……”林雨羡深吸了口气,红唇翘起,“就不能怪我了。”
男人也勾了下唇,不以为意讽笑:“你能怎么样?”
“三、二、一!”
林雨羡半点不犹豫,膝盖猛地抬起,夹杂着锋锐力道,快而狠地朝他最脆弱的地方攻击而去!
但是男人反应比她想象中还快,眼睛一眯,就松开她的下巴做出了防守,结实坚硬的手臂轻松挡住。
不过与此同时,林雨羡的肘关节又成为了最好的武器,凶猛朝着男人的胸口砸去——
如果是一般人,在林雨羡的这两下招数之后就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,只是她今天遇到的显然不是个一般人。
他似乎早就判断出她的每一步,一手抓住她的膝盖,一手扣紧她手臂,把她彻底禁锢在了他的胸膛间。
男人的身体温度很高,呼吸也靠近喷洒在了林雨羡的脸上,眼神变得危险:“泰拳?出招这么狠,冲着废了我来的?”
林雨羡挣扎了一下,迫于他的力道太大动弹不得,只能暂时受制于人,还不忘冷笑:“敢对我耍流氓,就活该被我废掉!”
“可惜,现在需要担心被废掉的人是你。”
他身体贴得很近,带着仿佛能够把人灼烧的温度,神态间的松懒变为狠意:“说,你想做什么。”
林雨羡故意朝他脸上喷气:“我能做什么?不是峤爷你说的,让我排队等?”
到这个时候还这般伶牙俐齿不
知好歹……
“既然这样,去我家。”
他目光露骨的在林雨羡脸上流连,嘴角挑起风流弧度:“让你插个队。”
来真的?她就是嘴上说说而已……
林雨羡有点受不了这个人的阴晴不定,不得已败下阵来,匆匆解释:“这个民宿我包下了,我是从京市过来的律师,而你是我被偷了东西之后不小心偶遇……都是巧合。”
她不太舒服地挣扎一下:“还有,你压到我了。”
男人的手肘好巧不巧,压在她胸前柔软之处,憋得她有点喘不过气。
“啧。”
他似笑非笑扫了一眼,倒是真的把手松开了。
林雨羡却被他这一记目光刺激到:“你这个表情,嫌我小?!”
她还挺了挺胸。
“……蠢货。”
对方无情的吐出两个字。
林雨羡听到他这么说就更怒了:“你什么意思?”
才刚刚松开她的男人,又一次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挑在了她的下巴上,眼含嘲弄:“像你这样还有几分姿色的女人,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说这种话……是嫌自己命太长了。”
说完松开手,摆着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,转身朝住的地方走去。
林雨羡看着他进了旁边那栋楼门,许久后,才靠在铁门上,笑了笑。
顺便把抓在手指里的薄薄刀片收起来。
刚才……他但凡敢再往前一步,在对她没有更多防备的时候,她想伤他,并不需要费太大力气。
还好,这位峤爷虽然有时候显得过于轻薄,但不是那种见色眼开,管不住自己的人。
这样的话,好像就更方便她实施接下来的计划安排了……
重新回到民宿内,林雨羡恰好接到了母亲从欧洲打过来的慰问电话。
她父母都是做生意的,正在欧洲出差,谈一笔价值过亿的大合同。
躺在沙发上,林雨羡撒娇道:“您答应我的珠宝可都得买回来才行。”
“好,羡羡,妈妈和爸爸下周回来……你呢,这一次出差要去多久?”
“暂时还不确定,可能会长
可能很短,就看警方什么时候能够处理好这个案子吧。”
“跑那么远的边境城市去要注意安全,小心一点。”
母亲不厌其烦叮嘱。
林雨羡满不在乎:“好啦,您担心谁都不用担心我,十几年的自由搏击和泰拳可不是白学……”
结束了和母亲的通话,林雨羡眨了眨眼,长舒一口气,也没有将自己来这一趟的真实目的说出来。
这次领导安排出差,本来也不需要轮到林雨羡,是她在知道目的地之后主动请缨。
有些人,她无论如何都要找到。
睡觉之前,林雨羡特意站在客房的阳台上看了一眼,对面恰好就是那栋二层小楼。
不过对面窗帘紧闭,连光线都透不出来,她只能悻悻收回了目光。
*
翌日,林雨羡去了趟警局,这次的跨省诈骗案牵扯颇多,也涉及到了她老师的相关当事人。
林雨羡来这边主要就是随时配合警方的工作,他们需要什么材料她都会及时提供。
一天下来其实也没多少收获,她更多时候都是在微信里聊天,
等到时间差不多下班了,她离开警局,把扎起来的长卷发披在肩头,再从包里掏出一支正红色口红。
没带镜子,她随便对着路旁停着的一辆车后视镜涂抹,很快就给饱满嘴唇填上了迷人的色彩。
林雨羡笑了笑。
汽车后视镜里的女人也笑起来,有着最是妖艳的脸,冷色肌肤像霜玉,那一抹红唇点缀,生动潋滟。
她眨了眨卷翘睫毛,正打算走人,汽车的车窗突然降下,里头坐着的大汉眼神火热看着她:“美女,能不能认识一下?”
林雨羡淡淡瞥过去:“不好意思,我喜欢女的。”
“……”
成功拒绝一位搭讪者,约摸十分钟后,她走进了名为“火湖”的酒吧。
奇奇怪怪的名字,和老板性格也差不多。
林雨羡不是头一次来,熟门熟路直接走向吧台,还没有营业,依旧是那个在做准备的调酒小哥。
她身子倾斜靠过去:“峤爷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