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我们一车一人一丧尸,开启了漫漫的逃亡之旅。
为了防止我心里头时不时升腾起想吃掉陆屿的念头,我还拿了个厚口罩给自己戴上,还在脑后打了死结。
陆屿见了,笑说:「我呢,你想吃就吃,大不了陪你做丧尸,这打打杀杀的日子,我实在过够了。以后等我变成丧尸,还能让你罩着我。」
我回了他两个字:「咔咔(好的)。」
后来,陆屿带我去隔壁市找他的爸妈。
比起南市,这里显然没有那么惨烈。
街上散落了一街道的宣传海报,大意是这个街区的人都在最早一批撤离了。
如果还有人活着,可以一路向西,在一块旷野处用能用的东西标出 SOS,政府看到了,会派军队来接。
随即,陆屿又带我去了那个旷野。
我们在地上用红油漆泼了 SOS。
第二天军队来了,但在看到他身边不太正常的我时,也就没有接走陆屿。
一开始我们并没有发现是我的原因。
等到我意识到后,当即心下一沉,当夜就趁着陆屿熟睡,直接离开。
我……不想连累他。
后来,我跑出一里地,在风里雨里准备嗷嗷哭一场的时候,道路尽头,陆屿还是出现了。
他把车横在半道堵着,而他本人则靠在车上抽烟,见到我的身影后,还弹了弹灰烬。
「跑什么?」他问我。
我在雨地里大哭,那声音简直难听又刺耳,估计哭的模样也不会很好看。
许是,我哭得太惨了,陆屿始终不忍心,他走过来将我抱住。
「在你刚尸化的时候,我就已经丢下过你一次了,这一次不会再丢下你了。」
呜呜呜,这话让本丧尸听了,怎么能不感动。
陆屿又说:「好好活下去,我们一定能等到疫苗出来的。」
陆屿带我去了附近的一座废弃工厂,说是当临时安置点。
我们还在工厂后边的柴房里,发现了两只鸡和一条狗。
这简直是末日加餐!
秉着可持续发展的原则,我们没有吃鸡吃狗,而是让鸡生鸡,让狗生狗。
而陆屿不愧是当过兵的男人,野外求生能力超强。
一会儿上山捉野鸡,一会儿下河捉大鱼,偶尔还能捕丧尸做永动机。
作为丧尸的我,完全不用动手,躺平做咸鱼就行。
要不是我现在新陈代谢十分快,怕是能被他养胖。
在废弃工厂的半个月里,我们过得十分欢快,几乎没有了在末日环境下的焦虑。
7.
深夜。
我躺在陆屿怀里,他已经熟睡了。
看着这张越看越好看的脸,我那种油然而生的想咬人的感觉又起来了。
这些天,我一直在克制,但是抵挡不住病毒在我体内疯狂想控制我的思想。
我朝陆屿的那大脖颈处伸头过去,想要咬他。
但下一秒,陆屿清醒过来,翻身后将我摁在床上。
「枳枳,忍一忍。」
我难受,忍不住啊。
我一边张牙舞爪,一边浑浊的眼睛里泪水哗哗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