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小卿不停地跑,不停地跑,沿路的枝丫勾破她的衣服,划伤她的肌肤,疼痛、饥饿伴随着疲累一起袭来,压住了她前进的步伐。
“啊!”
她一个没注意,被脚下的石块绊倒,重重摔在了地上。
那膨胀的胸脯直击地面,疼得她当场眼泪飞溅。
除了饱受摧残的胸脯,两手的掌心都擦破了皮,鲜血淋漓的吓人,膝盖也磕着了,疼得她嘶嘶抽气。
她从来没这么狼狈,自从穿越过来,几乎每天都在受伤,娇气如她,委屈地直掉眼泪:她怎么这么惨?这么没用?跑也跑不了!
正哭着,听到了熟悉的马蹄声。
泪眼里,沈卓骑马而来,冷峻的脸,黑色的衣袍飞扬,手中长剑高举,宛如一尊杀神。
她下意识爬起来要跑,但没跑两步,长剑就落到了脖颈上。
“宁姑娘,刀剑无眼,还望你爱惜自己,不要再跑了。”
“……”
戚小卿也没力气跑了,双腿一软,跌坐到了地上。
她粗喘着,伸手擦去脸上的汗水,抹得脸上一团血渍,更加狼狈可怜:“殿下让你追来的吗?为什么追来呢?我一个登不上台面的宫女,竟也能劳动你的大驾么?”
沈卓听得皱眉,想了想,还是出声劝了:“宁姑娘莫要自轻自贱。太子殿下……还是在意你的。”
戚小卿一听,只觉可笑:“他要是在意我,便该放了我。他一心修佛,我高攀不起。再留在宫中,我会死掉的。”
沈卓知道戚小卿来到东宫的目的,如果是以前,也会这么想,她色诱不了太子破戒,不能让太子回归红尘,皇后饶不了她,确实,她会死的,但太子不同以往,修佛疑似是假象,那么,她的生机便来了。
可惜,这些他不能细说,只能暗示:“宁姑娘,当局者迷,旁观者清,太子心里是有你的。你再坚持一下,未来定会贵不可言。”
戚小卿这会正处于消极悲观的心理状态,觉得自己low爆了,一点不信他的话。
“你别骗我了。你放了我吧。便是殿下心里有我,只要我消失,他也很快会忘了我的。”
她仰视着马上的人,泪眼婆娑,哭得凄惨可怜:“沈队长,我们相识一场,求求你,放了我,别抓我回去送死好吗?”
除了卖惨,她取下手腕的首饰,捧到他面前:“这是皇后的赏赐,我都可以给你。沈队长,求求你,放我走吧。”
她实在太可怜了,跌坐在地上,衣衫破烂,头发凌乱,美丽又脆弱,像一朵急需别人保护的娇花。
沈卓从来铁石心肠,但见此情形,也心软了。
如果太子确实一心修佛,如果太子不曾对她动心,他或许真就放了她,但没有如果,他必须带她回去。
“宁姑娘,对不起,得罪了。”
他翻身下马,不顾她的哀求,伸手抓住了她。
戚小卿恨死了他,一口咬在他的右手腕上,下嘴之狠,立刻见了血。
沈卓痛得低叫,拧着眉头,嘶嘶抽气:“宁姑娘,疼,松口!快松口!”
戚小卿不理会,哪怕咬得嘴里都是血腥味,就是不松口。
沈卓没办法,苦着脸,叹息道:“宁姑娘,对不起,这次是真得罪了!”
话音一落,抬起另一只左手,干脆利落的一手刀,砍晕了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