动静闹得很大,半个小时后,导员也到了。
白璐坐在对面,依旧是一副乖乖好学生的模样。
「白璐,怎么回事?」
白璐眼眶通红,左手手臂还有因为倒地擦出的血痕。
「我不知道老师,羡羡最近精神不太好,我想带她去看心理医生,结果她——」
我紧张得手心出汗,「我再重复一遍,是徐宴和段衍,他们想囚禁我!」
导员脸上的表情一空,不光她,其他人也露出了同样的表情。
他们根本不相信。
「张老师,听说有学生出问题了?」
徐宴标志性的嗓音从门外传来,下一秒,他西装革履,出现在门口。
下颌微微抬起,半张脸沐浴在光里,神情从容。
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向我袭来。
我甚至能看见他藏在眼底的兴致,仿佛……猫在戏弄困在笼子里的老鼠。
导员立刻起身,「对不起,徐教授,打扰您了,我有个学生说……您想囚禁她?」
徐宴眼皮一掀,微微笑起来,「是你。」
「你们认识?」
导员紧张起来,本能地往我身边挡了挡。
徐宴点头,「前几天她来心理科看过病,诊断是——严重的妄想症。」
「不是这样的!」我猛地起身,「徐宴,你信口雌黄!」
徐宴推了推眼镜,目露惋惜,「很乖的孩子,可惜,有躁狂症。」
「我要求更换医生!」
白璐哭出声来,「老师,羡羡这几天一直在吃安眠药,剂量越来越大……有时候她身上还有勒痕。而且她几天前才见过段老师一面,段老师怎么可能对她有想法?」
导员的目光从警惕变成了担忧。
「羡羡,你先别激动,我们慢慢说。」
徐宴慢条斯理地提出了建议,「张老师,为了学生的安全,你们要不要考虑跟家长商量一下,送进精神病院继续治疗?当然,她不放心,我可以另找主治医师,费用我来出。」
我的父母早就去世了,抚养我的大姑在我成年后就断掉了生活费。
我浑身冰冷,终于明白他们为什么如此放心放我离开。
曾经有个问题:将一个正常人关进精神病院,他该如何证明自己是个正常人?
答案是:无解。
徐宴是业界权威,他诊过的病人,别人很难有勇气去推翻他的论断。
这条路,被他堵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