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宛是孟府嫡女,自小被农妇换走,在乡下生活了十几年后才被接回亲生父母身边。她十分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亲情,哪知道最终竟然会被最信任的妹妹与最爱的男人联手推向深渊!重活一世,孟宛不再感念那些虚幻不实的恩情,她要亲手揭开假千金的伪装,还自己一个清白……...
孟青淑闻言,凝眸冷望,眼底尽是寒意。
众人噤声,不敢抬头。
只瞧见秋氏正攥着手帕,略显为难。
孟南筠却眼含怒气,拍桌道:“你惹出此等败坏家风之事,哪里来的脸面敢质问长姐?”
他这一吼,更是震得在场众人不敢动弹,生怕被迁怒于自己身上。
闻言,孟青淑眼底冷意更深几寸。
再抬头时嘴角已略略扯出一抹笑意,掺杂着委屈与隐忍,“爹爹何须与妹妹动气,妹妹姿容姣好,貌比天仙,自然是不甘屈于人下,为人妾室的。”
孟南筠还没来得及发作,这话倒是实打实的惹起了苏氏的火。
苏氏开口,“哪怕二小姐心比天高,也得算上身份不是?入我楚家为妾到底也没委屈了你,今日便由你父亲做主定下这事,也好过二小姐与我儿日夜相思却不得相见呀。”
养女而已,难道还妄想成为世子的正妻?
“楚夫人这话有些武断了,我看,还是再仔细商谈一下吧!”秋氏颤抖着声音几乎要变了哭腔,在场没有比她再无助的了。
她张望着,瞧瞧高高在上勉为其难接纳孟宛做妾的公爵夫人,再瞧瞧事不关己又试图火上浇油的孟青淑.....心痛如绞!
孟南筠长舒胸中怒气,道:“还商谈什么,我侯府的脸当真是被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给丢尽了!”
秋氏心中一惊,这下是彻底完了。
孟宛理了理发梢,外头落了雪,白茫茫一片更衬得这红艳的斗篷惹眼,乌亮的长发松散的披在肩头,身上隐约缀了一层还未融化的雪粒,整个人更显病弱之姿。
“爹爹说的是,此事本就不需商谈。”
孟宛垂眸,眼底浮现一丝笑意。
孟南筠更怒,以为孟宛原本目的便在于此,嘴里直喊着孽障祸根。
孟青淑眉尖一皱,好似疑虑丛生,“妹妹只怕是高兴地失了神志了,连这样不堪的话都说得出口,难不成,当日与世子游船私会,本就为了以我侯府的脸面要挟爹爹,成全了妹妹你的攀附之心?!”
此话一出,所有人都噤若寒蝉,只冷冷的瞧着孟宛,仿佛她罪大恶极。
孟南筠不知不觉攥紧了拳,他苦心经营至今,侯府的名声如今全都要毁在这个不知检点的女儿手里了。
“原来姐姐最是佛口蛇心,闺中女子不顾清誉,与男子私会,这罪名究竟多大姐姐不是不知。姐姐今日所言,不仅能将我置于死地,又能以保全侯府颜面为由名扬千里,当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呀!”孟宛收敛笑意,意味深长的看着孟青淑,“可姐姐莫要忘了,当初究竟是谁陷害我,才惹出这档子荒唐事来!”
孟青淑捏紧了椅子扶手,额头几乎冒出汗来。
站在孟南筠身侧,见他仍未消气,孟青淑忙委屈的抽泣两声,道:“妹妹这是何意,难道当初做下这样不堪的事来,如今不想认了便可随意推在别人头上吗!”
孟宛冷笑,“既然姐姐不承认,就好好问问身边的丫鬟吧!”
此刻站在孟青淑身旁的丫鬟,正是当日假意引着孟宛前去与孟青淑相见,实则暗中助孟青淑设陷阱以此陷害孟宛与楚世子私会的丫鬟翠荷。
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翠荷身上。
半信半疑者居多。
翠荷闻言,大声辩解道:“回侯爷,夫人,我并不知晓此事啊!”
孟宛淡然,笑道:“那日是我头回游湖踏青,此前并不认得那里的路,你便顺理成章的提出要引我去见你的主子,这一路上倒是有许多人都瞧见了。”
翠荷有些支支吾吾,“是,奴婢确实引着二小姐去找我们小姐,可其余事奴婢一概不知啊!”说罢像是思考了片刻,激动解释道:“是二小姐!二小姐非让奴婢中途停下,而二小姐则张望着找什么人似的,不一会儿楚世子便出现了!”
闻言,众人齐齐看向了孟宛,倒对她的话产生了怀疑。
孟宛不紧不慢,道:“即使不认此事也不打紧,我只记得当日你说荷包不知落在了哪里,这才寻了回去,而我当时并未生疑,仍在原地等你,谁知你便一去不回了,随之而来的反倒是那楚世子。”孟宛顿了顿,又道:“不知你是否还记得,那日丢失的荷包?”
孟南筠皱眉,斥责道:“这究竟有什么要紧!”
此时多数人都顺着孟南筠的目光看向孟宛,同样的不以为意。
就连牵涉此事的丫鬟翠荷都一脸坦然,心知孟宛绝不会有证据证明此事。
孟宛不急不躁,拿出了一个偏白色底的,绣有青竹与飞鸟图案的荷包。
道:“你可认得这荷包?”
翠荷心中一惊,支支吾吾道:“奴婢……奴婢不曾见过。”
孟宛却缓缓道:“府里总有人认得这样的针脚。
众人面面相觑,谁也不敢多言。
此时翠荷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。
孟宛面色依旧平静如水,笑道:“拿去给丫鬟们看看,一瞧便知。”
柳翠凑近看了一眼,先抢着说道:“这样细密的针法,先用金色丝线缠绕绣在边缘,再用两根彩色丝线交叉绣法填补图案内里,任谁都知道这是翠荷的绣法!”
一旁的几个丫鬟传着看了一圈,也纷纷点头称是。
如此一来便是证据确凿了。
眼看矛头全都指向自己,翠荷有些慌了神。
她瞧了孟青淑一眼,咬咬牙道:“这确实是奴婢的荷包,只是很早之前便遗失了,四处都找了却找不见,不知为何......竟出现在二小姐手中!”
原来,当时翠荷借口脱身,便随手丢下了一个荷包,甚至不曾将此事放在心上,谁知如今它竟出现在了孟宛手中,还成了指证自己罪行的根本证据。
此话一出,厅内瞬间传出一阵唏嘘之声。
难道这荷包,当真是二小姐偷去的?
毕竟早在多年前孟宛一直是个农女,倒也不是做不出这样的事来。
孟宛恼怒,呵斥道:“我好歹也是堂堂侯府二小姐,难道你是说侯府苛待我,以至于我竟会贪一个丫鬟所佩戴的荷包?”